3基于村民价值感知的八灶村日常景观及重塑机制
对八灶村日常景观基于村民价值感知的研究发现,村民感知到的日常景观意义场所类型较为丰富。整理调研所得制图和访谈录音,排除重复项后,共得到174处村民认为有意义的空间场所及399条相关描述。
3.1日常景观的意义内容与场所类型
统计中,将被感知频次大于等于8,即有较多村民提及的空间场所定为高频次感知对象,共有13项,如裘1所示,分别为村民自家房屋及门前晒场、农田、屋旁绿地、营墩、小卖部日和建筑前空地、翻身河、村民刘某的住宅、村民吴某的住宅、村部大楼、柏树莹、八东小学旧址、土地庙和村口居民朱某的住宅。
在这13项空间场所中,“村民自家房屋及门前晒场”“农田”“屋旁绿地”包含了3类生产生活空间分散的多处场地,是基于相同意义的归类统计,其他10项则对应具体的10处场地。
从村民们对这13项空间场所的描述中可以看出,被访居民高频次感知对象主要包括3种类型。一类是惯常行为空间,如村民喜爱聚集闲聊和活动的地点、常去垂钓的河边等;其次是村部大楼、柏树莹和小学旧址等主题活动空间;最后一类是个人所属领地,包括自家房屋及门前晒场,农田和屋旁的绿地。为具体分析这3类感知对象的意义所在及其场所特征,利用ROS丁CM6软件对其描述文本分别进行词频分析,提取较高频次关键词共39个(裘2)。
从裘2可以看出,惯常行为空间具有丰富的内涵,与村民零散而多样的日常活动联系在一起,承载着村民的“聊天”“散步”等休闲和交往等行为。这类空间场所普遍产生于街头巷尾等在形式上乏善可陈的环境中,村民注重其由场地区位、规模、自然条件等因素带来的便利性,在自发形成的偏好行为中赋予了这些空间不同的意义,其感知往往受到邻里关系、自然规律和生活习惯等因素的影响。
邻里空间是其中重要的感知对象,多个居民均裘示“左邻右舍是最舍不得的”。在居民的每日交往中,村落形成了基于邻里关系的重要而平常的交往空间(图3),其中包含的人情关系有别于城市环境中更加疏离独立的居民关系,更加牢固,因此打破它后,很多居民不能很快适应新的环境。
主题活动空间生成于有组织的设想之下,在场所功能上往往具有明确的指向性。在这类对象中,村民互动和行为的目标更加明确。以柏树莹为例:柏树莹是由一圈高大柏树围合而成的莹地,许多村民的祖坟都坐落在这里,除常去祭拜外,每逢婚事、建屋等重要活动,人们会折取莹地中柏树的小枝用以辟邪,对村民来说,这里是用来追念、祷祝的特定场所,因而具有不可侵犯的意义。
类似的再如例行“开会”的村部大楼、小时每日“上学”的小学旧址、初一和十五敬拜土地神的庙宇,相同主题下固定而发生时间较为规律的活动中运转着一定的社会秩序与规则,在一定程度上凝聚了村落共同体意识,也使得这类场所在人们的感知中具有某种标志和象征意义,支撑着个体的地方与身份认同。
个人所属领地是村民价值感知最强烈的空间类别,在统计结果中出现频次最高。从描述关键词可以看出,这类空间的意义产生于个体及其家庭长期的劳作生产中,这里凝结着他们奋斗的成果,不仅提供了其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也对个人价值的实现具有重要意义。
搬迁后,这些地方成了村民们最留念的对象,当失去这类空间,村民普遍裘达出消极情绪。其中,村民对农田的感情呈现两极化,一方面对农田与“水稻”“麦子”等作物的经济价值感知度较高,不舍自己的田地;另一方面因为太过辛苦也不愿再进行耕种。与土地长久的依存关系使村民对土地怀有深厚的依恋,也让他们产生了属于乡村的生活方式和价值体系。这类空间场所的改变对村民的日常生活影响最为直接。
从八灶村民日常景观价值感知对象的类型可以看出,村民与当地景观间的内部联系形成于不同物质空间基础上的多样活动中。而目前这种联系正在城镇化进程中受到冲击,村民需要时间与空间重建与地方的联系,其生产生活习惯也需要更多相适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