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
2.2.1“以借景为中心的中国风景园林设计理法序列”理论形成过程
孟兆祯学术思想中,设计的理论与手法合称理法[2]。20世纪60年代初,孟兆祯即开始探寻风景名胜、文人写意自然山水园的传统理论[4]。
1983年,孟兆祯在《避暑山庄园林艺术理法赞》研究中,就已有对相地、立意、章法、借景等方面的分析[5],根据计成对“因”和“借”的解释,孟兆祯提出“借景”与“相地”不可分割,同时指出,“‘巧于因借,精在体宜’是中国传统园林极为讲究的布局要法,不仅用于总体布局,也用于细部处理”。文中具体指出避暑山庄“因借”的7个方面,突破了园之内外、远近借景的范畴[5]。
1997年,在《“相地合宜、构园得体”——深圳市仙湖风景植物园设计心得》[6]一文中,孟兆祯提出了“借”同“藉”,借景应理解为“藉因造景”,词义迎刃而解,一通百通。2001年,孟兆祯在“藉”之上,提出借景源于中国文学艺术的借物比兴,在园林则是“寓情于景”,并尝试提出了借景的不同层次,解释了借景是园名、景名(景题)、布局和细部处理都要用到的第一要法[4]。
虽然孟兆祯先生在2001年《〈意象园林〉序言》中才明确提出园林设计“创作秩序”[4],但在此之前孟兆祯已按序列来理解传统园林[5],在设计实践中探索设计秩序[6]并有意识地归纳核心词汇。2005年,孟兆祯提出设计序列的8个步骤——明旨、问名、立意、相地、借景、布局、理微、余韵[4]。同年,他在《从来多古意可以赋新诗:中国风景园林设计理法》一文中,指明借景是贯穿其他园林设计理法环节的根本理法,设计序列也演变为问名、相地、布局、理微、世代接替和余韵、置石与掇山[7]。
2007年,孟兆祯在《浅论借景》一文中明确了借景的3个层次,即“借景随机”“借景无由,触情即是”和“臆绝灵奇”,设计序列六涵已成完整闭环(图10),其中“借景以一法贯众法”[8]。
但在2008年,该设计序列有所反复,变回八边形,且图示中没有箭头指示顺序[9](图11)。
2010年,孟兆祯提出了以借景为中心的创作秩序六涵,此时“问名”被包含在“立意”中,未单列[10]。2012年,孟兆祯将中国风景园林设计理法序列改为“以借景为中心的放射性正六边形”[11]。
但在2008年,该设计序列有所反复,变回八边形,且图示中没有箭头指示顺序[9](图11)。
2010年,孟兆祯提出了以借景为中心的创作秩序六涵,此时“问名”被包含在“立意”中,未单列[10]。2012年,孟兆祯将中国风景园林设计理法序列改为“以借景为中心的放射性正六边形”[11]。
2012年,孟兆祯先生在《园衍》中正式确定以借景为中心的中国风景园林设计理法序列[2](图12),并对各环节的内涵进行了明确的阐述,理法的提出对中国风景园林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纵观孟兆祯对“以借景为中心的中国风景园林设计理法序列”的研究过程,可以看出他对借景及风景园林设计理法序列的思考起步极早,但总结的过程是艰难曲折甚至不断往复的,经历了长期的理论研究和实践印证才最终得以确立,体现出他高度的责任感和审慎的治学态度。
2.2.2设计理法序列中心——借景
在孟兆祯先生提出的中国风景园林设计理法序列中,“借景作为中心环节与每个环节都构成必然依赖关系”[2],借景的中心理论是“巧于因借,精在体宜”。孟兆祯认为“巧于因借”可具体落实到人与地之“异宜”,即凭借用地在自然资源和历史人文资源方面的优势,体现出该用地的地宜。
孟兆祯提出借景理法有三:第一是“借景随机”,天时地利、人性所好都可作为借景的依据,随遇而借,随机应变,尤其精妙是从不宜中觅宜,“景以境出”“景因境成”都可视为借景的同义语;第二是“借景无由,触情即是”,但凡是能触动人心灵的都是借景,要“情理之中,意料以外”[8];第三,也是借景理法的最高境界,即“臆绝灵奇”,想到绝处,借景才能达到灵动奇绝的艺术效果。孟兆祯也指出,借景不仅可以学到手,还可以创新地发展。
2.2.3设计理法序列“六涵”
在孟兆祯先生提出的中国风景园林设计理法序列中,“六涵”即“立意、相地、问名、布局、理微、余韵”,此外还包含“明旨”“封定”等方面,上述理法序列在实践中可以交叉甚至互换[2]。
立意,即构思园林的意境,是源自计成“意在笔先”的构思观念,意借地宜而生,旨借意而具内蕴。相地,是对用地进行观察与审度,其一是选择用地,其二是对用地基址进行全面勘踏和构思以求“因地制宜”。问名,是承载立意,表达园林设计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