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日本盆景艺术大师 德尾隆次先生 - PenJing8|盆景吧
记日本盆景艺术大师 德尾隆次先生
2019-08-26 15:25:02  浏览:26
“理解一个人器要一辈子,而认识一个人可能衡要时间和空间上的某些机缘。我和德尾隆次先生的交往似乎就是这样的。
 
自从接触了盆景园艺,我就听说日本有个著名的近代出版社,旗下有本《近代盆栽》杂志。于是也就神交了其掌门人德尾隆次先生。有些缘份仿佛是天踢的,所谓心有念想,事有回响!今年6月,集团组团到日本考察,我有幸成为考察团成员。心想,这次可以和德尾先生京都相聚了。”
 
一、神交已久,一纸相约
 
虽然对先生神往已久,毕竟一没见过面,二因语言不通,我们只得通过与双方都有过合作经历的上海王霏先生与德尾社长方面进行电话沟通。我们早前便引进了近代出版三本盆栽书的版权,目前已有两本翻译完毕,我要求编辑部尽快完成样书,借此机会将样书赠送给近代出版。经过与王霏先生多次电话沟通,反复微信磋商,我们书面敲定了赴近代出版参观的时间,签约的地点、内容及程序,也起草好战略合作协议书等相关文件。很快,集团领导同意此次日本学习考察到近代出版参观考察,签订协约作为赴京都的主打活动安排。

对日本盆景神交已久
 
二、忐忑初遇,一见如故
 
6月25日深夜,我们从大阪抵达京都。一路上,我多次微信王霏先生,因为主场在日本,且我又没到过近代出版,更没见过德尾先生,心里不免很多忐忑。辗转反侧一夜之后,6月26日上午七点,我就迫不及待地和有关人士联系,我考虑我必须提前到现场去看看。若有未尽之事,可以做些补救。
 
早上的京都,宁静安详。此刻,虽是日本的梅雨季节,但蓝天碧透,阳光朗照,空气清新。江户时代特有的不高却有年代感的盯屋,不宽却非常整洁的街道,还有头项上被编织得整整齐齐的电线,尤其是几乎家家户户门前,都有个小庭园,或茂竹修林,或花草掩映,或真柏虫L枝。透出这个城市厚重而朗逸的文化,知性而悠然的调性。
 
我和公司临时请的翻译欧阳九点多钟赶到位于的京都市南区西九条东比永城盯107号近代出版社。映入眼帘的是白色与朱红磁砖相间的拱门上,近代出版四个字醒目粗眼。走进圆形拱门,过道左边走出来一个女性,笑脸鞠躬,用日语问好。我随其走进内斤,端详整个屋子,面积不过六十平方,虽然并不宽大,两边都是玻璃柜子和工艺展台,但干净整洁,工整考究。
 
两颗真柏盆景格外醒目。这会儿,又迎出两位先生,我问翻译,德尾社长是哪位?话音刚落,一位穿着浅色西服打着浅色领带,头发微微卷曲,身板笔挺端庄,玉树临风般的中年人微笑着主动伸出手来!翻译姑娘说:这就是德尾隆次社长。一眼见到德尾先生,心里的一块石头仿佛咯咀一下落地了。中国人讲眼缘,感觉先生是一个靠谱的人,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三、仪式简洁,一心专注
 
有宁一见如故的感觉,我就迫不及待地问起活动事宜。他给我介绍一个个子高出我们半个头来的年轻人,说他是主持。我最关切的会场,他带我走近大厅左手边联通一起的一个不到五平方米的会客室,里面已整整齐齐摆好桌椅。铺上了洁白的布巾,我关注到,每个桌签上都写着中文名字,包括德尾隆次先生和他的总编辑。这个让我特别感动。总体看虽然不宽敞但很工整,尽管不豪华但非常精致实用!
 
我将致辞、样书、签约等仪式通过翻译与德尾先生进行了最后的敲定。很高兴,我和德尾先生在他的真柏盆景面前照了象征友谊常青的照片,然后又被他兴致勃勃地拉到大门口照了握手的合影!
 
二十来分钟后,我们集团的董事长和其它另外五位考察团的同志如期来到现场。气氛庄重简朴,仪式依次进行。主持人介绍完双方嘉宾之后,首先是德尾先生致辞。德尾先生站起身,给大家歉恭地鞠躬,然后从西服里层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白色信封,轻轻的打开,拿出特种纸打印的发言稿。我在他身边,看到他落款的名字是日文和中文。
 
而且有趣的是他名字后面一枚朱文印是纤秀的篆书。盖的端端正正。两页纸讲完之后,他又原样折益好放进信封里,封好带胶的口,将文稿郑重地交给我们。看到眼前德尾先生拆信封、装信封这一幕认认真真的场景,先生骨子里哪种工匠般精益求精,做事细致到极端的精神令人心中油然升起敬畏之感!
 
四、内敛务实,一生受益
 
我们随后参观了离办公室五百米左右的盆栽基地和仓库。仓库有四层楼,每层五百平米左右。一二三层都是器皿,器具和资材,摆得工整有序,整洁清爽。还有很多打包好了准备邮寄出去的盆栽和物件。在四楼顶层有一个天顶盆景园,约有百十来株大小不等的盆景。整个基地朴实无华,精致受用。听德尾先生讲,他每年几次到江苏宜兴将其紫砂盆购回日本销售,公司每年的营业额杂志和贸易是五五开!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按照原先的计划,德尾先生邀请我们一起吃工作餐!我们被带到一家门面看似普通的日本料理馆,几个人围坐在柜台边。柜台里面便是操作间,看来,今天中午,德尾先生要请我们吃现场操盘的日本料理。我照例坐在德尾先生旁边,酒过三巡,我发现他的领带未松,仍然扎得严实,衬衣的袖扣也未松,而我早已把领带收起,双袖卷起。
 
我看他的坐姿,完全属于中国式的标准坐如钟,而且从会议到现在吃饭都是这个不变的姿势,我有些奇怪地问翻译,他当过兵吗?他回答翻译,没有。但他是跑马拉松的,他下个月要到大阪去跑一百公里的马拉松。马拉松不是42公里吗?有人问。他笑着说,他是跑超级马拉松的。我突然间想起另外一个日本人,以(挪威的森林》斐声文坛的日本作家村上春树,他也是个跑马拉松的。我读过他写的《当我跑步时,我谈些什么》。看来,跑马拉松的人不仅有耐力,而且特别内敛与自律!
 
席间,我们才知道德尾先生1969年出生,任社长已经十三年了。德尾先生还告诉我们,这间馆子是他的弟弟开的,那个有着他一样微笑的大厨就是他的弟弟。我想,这种如家宴一样的安排也体现了德尾先生外表理性内心炽烈,凡事用心考究的待人处事之道!
 
从早上九点半到下午一点半,我和德尾先生仅仅只有四个小时的交流与沟通,但这四个小时像一扇心窗,让我感知到了德尾先生的内在气韵与外在气场,又像一面时光之墙,将先生的务实与专注,内敛与谦卑深深地烙在我生命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