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前制景,师从贺淦荪教授,得益于大师耳提面命,潜移默化;作为职业画家扎实的造型功底和艺术素养,制景自然是驾轻就熟。数十年寂寞寒暑,义无反顾地选择盆艺,正所谓厚积薄发,一发不可收。
光前制景以情感人、以气摄众,作品屡获大奖,常见于专业媒体。其新作树石盆景《狂一曲》气贯长虹,雷霆万钧,其峻峭的风格让观者在承受巨大的冲击力的同时,产生紧张的快慰,继而享受到作品的峭拔之美。作品以毛主席诗意“国际悲歌歌一曲,狂腾为我从天落”达成主题,其浪漫主义的情怀与气势,锐不可遏。
光前制景可谓成竹在胸,对动势盆景理论及其造型要旨心领神会。其作品意在笔先,依题选材,以石纹造势,布石极尽夸张,强调虚实反差,其节奏铿锁,主体居高临下,凝势于石端,将蓄势待发摧枯拉朽之势,定格于景,无一笔不求其力度,无一处不求其动感。
光前制景不拘泥于一枝一叶,随心所欲而不逾矩,作品涉猎颇宽。一盆《我欲乘风归去》,石清树孤,作品化情为物,解读了东坡大学士被贬黝时忧国忧民的落莫与企盼,出色而不张扬,其《我恋家乡一片林》的恬淡、《绿骏追风》之豪迈、《春山魂一片》的清幽、《春晓》的撩人情思、《奇峰一秀》的险峻、《春潮》的奔逸、《高山流水觅知音》的古雅、《前仆后继》的磅礴……无不演绎出光前疾若奔雷、静若空山的精神世界,以及驾简驭繁、纵横飞扬的手段。
光前的近作《春风吹绿塞北》使观者深层地切入到他的思绪中,不知不觉地走进了他的精神世界。作品在注重艺术表现的本体的同时,也流露出对社会人文的深切关怀,其充满人性的悲悯情怀溢于盆表,因其平凡而几乎被忽略,然而作品的动人之处也恰恰正是这种平凡。我也曾试图从作品中读出点惊世骇俗的东西,遗憾的是作者并没有这样的打算。“石”没有漏瘦透皱之奇,“树”也无穿云裂霄之势,找不到亭台楼阁,也没有小桥流水,看不见疏影横斜,感觉不到暗香浮动,作品缺的就是呼风唤雨的气派,少的是莺歌燕舞的场面,似乎没有发现拍案叫绝的技巧,章法招式也无迹可寻……如果说有点什么的话,那目然也只是土气、草根气和仿:5}山民宽厚坦露的胸怀,是怀春少女的羞涩,它是如此的普普通通,那样的平平凡凡,然万又是如此的与众不同,那样约耐人寻味,拙朴而浑厚。光前在树石的渲染中展开他灵魂的自赎与精神寻绎的历程,在这里我感悟到的是大地的泞吸,是处女地跃动着的生全.是心灵的评然而动。我们’,乎读懂了些什么,也许艺术真的是一种奢侈品,如著名画东占辅圣所认同的那样,“只育排除了喧嚣与浮华,拒绝了立傲与世俗的人,才有权利来早受这种沉静而肃穆之美,才趁通向尘世之外历史之外,超越时间与空间,从而臻于究天人合一,通古今之变的至高境界”。
在这里卢氏设立了一个潜含的台词,即艺术的特权—向一切心灵高尚的人开放。艺术对灵魂的荡涤与净化将我们从世俗的酣睡中唤醒—呼唤着我们的心灵。
在这里可不可以说“看不到的招式”是一种绝妙的招式,感觉不到的技法是一种高超的技法,没有司空见惯,很可能就是一种超越,返朴归真会不会就是突破的开始呢?
一位哲学家为我们道破天机,他认为“憾的是具体化与局限性总是成正比”,作者深谙个中三昧,《春风吹绿塞北》抽象而又笼统,平凡中见内涵,作品为我们呈现的“平凡是真,自然是美”,在浮躁的今天愈显其珍贵。所以绘画大师陈丹青在毕业论文中于是说:“古往今来的第一流作品都是这样,你想用任何主义去解释它,确定它的性质,都是徒劳的。它比任何主义的范围都广阔,比任何主义的寿命都长久,它从不将就哪个主义,可是所有的主义都得承认它”
《道德经》曰:“大慈,故能勇”,光前的追风寻梦,植根于他悲悯的情怀。愿光前百尺竿头,梦笔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