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市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改造的文化基因识别与功能转型路径

摘要：在保护历史文化遗产的同时，实现其历史文化街区的转型和活力提升，并在此基础上提出适应性保护改造和功能转型的路径和策略，可为实现历史文化街区的活态保护和可持续发展提供理论指导和实践参考。基于文化基因视角，分析西安市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的历史沿革、现状和问题诊断，识别其核心文化基因要素，提出适应性保护改造和功能转型的路径和策略，以期为西安市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的保护与更新提供了一定参考和借鉴。

历史文化街区是城市的重要组成部分、历史文化的见证、城市魅力的体现、城市居民的生活空间和精神家园[1-2]。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和社会经济的发展，历史文化街区面临着保护与发展、传统与现代、文化与商业等多方面的挑战。如何在保护历史文化遗产的同时，实现历史文化街区的功能转型和活力提升，是当前城市规划与设计领域面临的重要课题[3]。

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位于西安市碑林区东南部，是西安市重要的历史文化遗产之一，也是西安市最具代表性的传统商业街区之一。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以三学（书院、寺院、学校）为主题，集中了明清时期西安市的教育、宗教以及商业等多种功能。然而，在近几十年的城市建设中，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和消解，街区内原有的历史风貌、空间肌理和生活方式等都发生了较大的改变。不仅如此，其功能也从传统的教育、宗教和商业等转变为以旅游为主导的单一功能。

因此，对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进行保护改造和功能转型，是对西安市乃至中国传统城市文化遗产的尊重和传承，也是对中国城市更新和可持续发展的探索。现以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为案例，将文化基因作为研究视角，旨在识别出其核心的文化基因要素，并在此基础上提出适应性保护改造和功能转型的路径和策略，为实现历史文化街区的活态保护和可持续发展提供理论指导和实践参考。

1 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空间形态概述

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隶属碑林区书院门街道和柏树林街道。规划范围大致为东至西号巷，西至南大街，南至古城墙，北到东木头市街以北，面积为 50.2 hm2。其中，核心保护范围为 33.8 hm2，建筑控制地带为 16.4hm2。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以三学为主题，集中了明清时期西安市的教育、宗教和商业等多种功能，形成了独特的历史文化价值和空间形态。三学街的空间形态由以下几个部分构成。

1.1 街巷网络

街巷网络是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的空间骨架，见证了它的发展历史。其主要由南北向的南大街、书院门、东木头市和柏树林 4 条主干道和东西向的顺城巷、府学巷、长安学巷和咸宁学巷 4 条横巷贯道组成。其中，作为西安市最重要的传统商业轴线之一的南大街，连接着永宁门和钟楼的城市交通干道；书院门是关中书院的所在地，也是碑林博物馆的入口；东木头市是西安市最早的木材集散地之一，也是卧龙寺和高培支旧居等名胜古迹的所在地；柏树林是西安市最具特色的民国风情小巷之一，许多名人故居也在此地，包括安居巷和奎星阁等；顺城巷连接了永宁门和东关南路，中间遗存着西安市最具代表性的明清城墙；府学巷、长安学巷和咸宁学巷则分别对应着西安府学、长安县学和咸宁县学即所谓“三学”的所在地，也是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得名的来源。

1.2 建筑肌理

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的建筑肌理主要由以下几类建筑组成：一类是历史文物建筑，如碑林博物馆、关中书院、卧龙寺、高培支旧居以及奎星阁等，具有很高的历史文化价值和艺术价值；二类是历史民居建筑，如安居巷和柏树林等，内含一些较为完整的院落结构和明清风格的建筑形式；三类是现代建筑，如书院门商业街和顺城巷改造项目等，集功能性和现代性于一体。这些不同类型的建筑相互交织，逐渐形成了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的多样化和复合化的建筑肌理。

1.3 功能布局

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的功能布局主要由 4 种功能构成。一是教育功能，该地区对教育的重视和对文化的崇尚，使其形成了以“一庙三学”为代表的核心功能区；二是宗教功能，以卧龙寺为代表的寺庙是该街区宗教信仰的代表，反映出该地区对佛教的信仰和对禅宗的传承；三是商业功能，是以南大街和书院门为代表的现代功能区，该地区不仅重视文化传承，也重视商业的发展和对创新的追求；四是居住功能，是该街区以安居巷和柏树林为代表居民的生活区。这些不同类型的功能相互融合，共同组成了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的多元化和协调性的功能布局。

2 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的文化基因要素识别

一个地方或一个群体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并传承下来的具有代表性、独特性和影响力的文化要素，是其文化特征和文化价值的基本构成和核心载体，也是该地区的文化基因[4-5]。文化基因可以是建筑、遗址和碑刻等物质的形式；也可以是思想、信仰和风俗等非物质的形式[6]。同时，文化基因可以是单一的，如某一种艺术形式或风格；也可以是复合的，如某一种文化现象或模式[7-8]。

此外，文化基因也有静态和动态之分，如静态的某一段历史或动态的某一种变化[9]。通过对一个地方或一个群体的历史文化进行深入研究和分析，从中提炼出其最具代表性、独特性和影响力的文化要素，构建其文化基因结构和层次，揭示其文化特征和文化价值，才能对其文化基因进行识别[10]。这是历史文化保护和传承的重要方法和手段，也是历史文化创新和发展的重要依据和指导[11]。基于文化基因识别，可以有效地保护和弘扬这些地方的历史文化遗产，从而有效推动该地区的历史文化更新和转型[12]。

2.1 历史记忆

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承载了很多具有重大意义的历史事件、历史人物和历史文化，是其历史文化的基础和源泉，也是该街区文化基因要素之一。首先，该街区在隋唐时期属于皇城的一部分，是皇室祭祀、储藏和居住等重要场所，因而该地区拥有隋唐皇城历史记忆。其二是碑刻艺术历史记忆，该街区在明清时期是西安市乃至关中地区的教育中心，拥有关中书院、西安府学、长安县学和咸宁县学四所书院（图 1），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孕育了丰富多彩的学术思想和文化氛围，反映了明清时期的教育制度和文化精神。其三是碑刻艺术的历史记忆，该街区内有碑林博物馆，是中国最大的石刻艺术博物馆，收藏了从汉代到清代的 3 000 多块碑石，涵盖了中国古代各个时期和流派的书法、雕刻以及绘画等艺术作品，是中国乃至世界书法艺术的宝库和研究中心，反映了中国古代的文学艺术和文化遗产。最后是民国风情的历史记忆，该街区在民国时期经历了辛亥革命、北洋政府、西安事变和抗日战争等重大历史事件，也涌现了许多杰出的名人，反映了民国时期西安市的社会生活和人文风貌。

2.2 建筑风貌

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的建筑风貌具有多样性，形成具有特色风格的建筑形式、建筑肌理、建筑材料和建筑装饰等。其中，包括历史文物建筑、历史居民建筑和现代建筑，这些都是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最具价值和影响力的建筑类型之一，也是其建筑风貌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具有较高的历史文化价值和艺术价值（图2）。

历史文物建筑的形式、风格、材料和装饰等都反映了不同的历史时期和文化特征，展示了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的历史变迁和文化内涵，也塑造了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的空间氛围和视觉效果；历史民居建筑主要包括安居巷和柏树林等，具有较为完整的院落结构和明清风格的建筑形式，是街区的生活载体和风貌元素，不仅反映了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的居住生活和人文风情，也丰富了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的空间层次和视觉变化；现代建筑主要包括书院门商业街和顺城巷改造项目，具有较强的功能性和现代性，是街区的发展动力和活力源泉。因此，建筑风貌也是该街区文化基因要素之一。

2.3 生活氛围

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的生活氛围主要包括学术氛围、商业氛围和人文氛围，是其社会文化的基本构成和核心元素。其中，学术氛围主要源于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的教育功能和书院文化，如关中书院的讲堂、图书馆、碑廊等是学者们讲学和研究交流的场所。

在这里可以感受到浓厚的学术气息和文化底蕴，体现了西安市乃至关中地区对教育的重视和对文化的崇尚。除了学术氛围外，该街区商业氛围也很浓厚，该街区的商业功能和商业文化，如南大街和书院门商业街，这里可以感受到繁华的商业活力和多样的商业选择，也是西安市最重要的传统商业轴线之一，汇集了各种各样的商品和服务，满足了不同层次和类型的消费需求。

该街区生活氛围中也包含了人文氛围，这主要源于该街区的居住功能和民国文化，体现了西安市乃至关中地区对生活的品质和对人文的情怀。在三学街历史文化街区内，可以感受到浓厚的人文情感和风情画面，如安居巷和柏树林是西安市最具特色的民国风情小巷之一，保存了许多民国时期的名人故居和建筑，反映了民国时期西安市的社会生活和人文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