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南渡江畔的海南花卉大世界 有一家楚风盆景园 - PenJing8
海口南渡江畔的海南花卉大世界 有一家楚风盆景园
2017-07-07 13:13:13  浏览:8
海口南渡江畔的海南花卉大世界,有一家楚风盆景园
   ■海南 海口  魏如松/文冯亚聪/摄

 

“树是有生命的,要尊重有生命的树,要与树沟通。树不是你的奴隶,要当树是你的朋友。要善待它,细心呵护它。树与你的相遇,是你的缘分!”

 

    海口南渡江畔的海南花卉大世界,有一家楚风盆景园。园内参差错落着近千盆博兰、香兰、雀梅、九里香和罗汉松盆景,有的悬根露爪,有的临崖而居,有的抱石而生,或苍劲或清秀或奇崛诡谲,在小小的盆盎中营造出一番别样的诗情画意。  园主胡庆魁来自楚地,这位海南省委机关的公务员,业余痴迷盆景20余载,用手中的园艺剪作笔,执著地描绘盆里乾坤。

 

      早就知道胡庆魁善写文章,散文上《散文》头条,小说被选刊选载,报告文学入年鉴,岂知他的盆景名气居然与文名平。分秋色-2007年10月9日,由海南省委宣传部主办、海南盆景艺术专业委员会承办的“胡庆魁海南乡土树种盆景展”在省书画院启幕,省委常委王为璐、副省长符跃兰和数千名观众兴致勃勃地观看了展览。同年1 1月1 6日,香港阳光卫视播出了胡庆魁有关海南盆景创作的访谈。

 

    谈起和盆景的缘分,他告诉笔者,与盆景初次相识,在1978年一场大病之后。

 

    那时,胡庆魁在长江边美丽的小城湖北沙市工作。因患鼻咽癌,在武汉同济医院化疗,弄得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

 

   出院后,有段散淡的日子。  一天,在一处花房流连,根艺架上一盆五针松突然撞入了他的眼帘,“至今记得那虬曲的干、苍劲的枝,面对那盆树,刚刚跨过死亡门槛的我,不由不想到生命的曲折与坚韧。人的生命其实与盆景何其相似?谁也避免不了挫折与苦难,多少而已。35年前的春天,我与盆景相识。”

 

    此后,胡庆魁将盆景“放入了生命中”,成了一名铁杆盆景爱好者

 

    在湖北工作期间,他上山找桩,找到神农架:下河寻石,寻到香溪河;向绘画学习盆景的虚实疏密,向书法学习盆景的清朗劲健,业余时间全部交给了盆景。

 

    1 993年7月,胡庆魁南迁海口。上岛时,他将行李全部托运,手里就捧着一盆刚绽叶的采自长阳的南天竹小盆景。

 

    海南岛盆景资源十分丰富,除了博兰、香兰、花梨、雀梅、九里香等树种外,还有无数叫不上名字的好材好料。而且海南的树木生长没有停滞期,一年365天,天天都在“拼了命”地生长。手捧盆景上岛的胡庆魁,称这座富饶美丽的岛屿是“创作盆景的宝地”。在很多地方,人不如树很快,胡庆魁有了大大小小几十棵桩头,搁在自家楼顶上,每遇刮风下雨,特别是下暴雨起台风,总觉得头顶上摇摇晃晃,你磕我碰的,经常“一夜无眠”。

 

   1996年,胡庆魁索性在海口市郊租了“一亩三分地”,一门心思当起了“都市养桩人”。

海口南渡江畔的海南花卉大世界,有一家楚风盆景园

 

   问及做盆景的好处,胡庆魁随口答道:“做盆景可以解愁呀,世事纷扰,烦心事多,一拿起剪刀,什么烂事都不在心上了。还可以健身,做盆景是脑力活儿也是体力活儿,你看我这园子,每天下班后打理这些盆景,谋篇布局,造型题名,治虫施肥,拔草换盆,不轻松哩!可谓身心俱得益。”

 

    胡庆魁告诉笔者,近日从报纸上看到西方推崇“静运动”,不流汗不怎么剧烈的运动,就能收到同样的锻炼效果。“做盆景,应该算得‘静运动’吧。我得癌35年,至今依然活得有滋有味.是否也得益于这种‘静运动’?”

 

    在胡庆魁看来,做盆景是找乐子但又不仅仅是找乐子,他用文学的语言这样点评:“是贴近地向自然学习,每天阅读欣赏,每天揣摩品味,每天相濡以沫,每天听百年老树讲述沧桑,谁说树的顽强坚韧、宽怀大度,不能给人一些教育和启迪呢?你相不相信,在很多地方,人不如树。”  八、九年琢磨一棵桩做盆景,首先得寻找合适的材料0 10多年来,他的足迹踏遍海南的山山水水,从五指山、尖峰岭、霸王岭,到万泉河、南渡江,一路结识了不少挖树桩热爱盆景的农民朋友。

 

    胡庆魁指着一盆名为《蝉噪疏林》(见下左图)的盆景说,这件作品的桩材就是朋友让的。 

 

   朋友名叫阿广,海口永兴美校村人。美校是海南著名的盆景桩材村,一个村子正经做农活的剩不了三五家。“一盆盆景半栋楼”,虽说有些夸张,却并非虚言。

 

    1997年的某日,胡庆魁在阿广的园子中“遇”到了这桩,“起先没怎么在意,桩没上盆,用一个木箱盛着,为了好活,土都淹到脖子了,很低调地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走第二趟,发现还算是个不错的材料。只可惜树干的变化不大,似乎有些呆。仔细端详,好像下面有东西,趁主人不注意,我悄悄刨开脖子上的土,瞅一眼,一声惊叹没出声,赶快又把土填上,心里窃喜,表面不露声色。”

 

    胡庆魁随即对阿广说,“这棵桩还勉强,让给我如何?”

 

    谁知阿广不肯,宝贝着呢,高低不让。又过了半年,阿广患腰椎尖盘突出,有一天有气无力地打电话,说有了毛病,管不了这么多盆景,想让给他一些,“我连夜赶到美校,这样才有了这棵桩。”

 

    算起来,这桩在胡庆魁手上也有八、九年了,“我的造型高低错落,通过蓄养修剪,让直干阳刚,曲干秀美,左右枝条拉开,左边稍抑,右边疏放,先上80cm长方石湾盆,随后改用椭圆紫砂,右边配一点石,起名‘蝉噪疏林’。”

 

    人说有林子就有鸟,胡庆魁则认为有林子必有蝉。夏季,浓荫匝地,营造出一份“蝉鸣山更幽”的意味。    弄盆景是个费时间的活儿,即使在像海南这样植物生长没有停滞期的地方,成就一件中型作品少说也得个十年八年。

 

    《蝉噪疏林》的妙处,在胡庆魁看来是下部如岩石一般的“格”,“就是当年一下吸引我眼球的被泥土埋到脖子的那部分。那年台湾以做舍利丝雕著名的郑诚恭大师到园中,在树前端详许久,由衷赞叹:自然胜人工多了!”

 

    清代书画家石涛云:“山川,天地之形势也。风雨晦明,山川之气象也。疏密深远,山川之约径也。纵横吞吐,山川之节奏也….,.”

 

    书画表现山川壮美是有许多讲究的,制作盆景,同样既要注意干的高低、疏密,还要注意形神、气势,丝毫不能马虎。  树与你的相遇,是你的缘份在“楚风”园与胡庆魁聊盆景,无论是谈盆景创作,还是聊盆景鉴赏,胡庆魁均认为自然而然是最高境畀,“自然中的有些树,即使不加斧凿,也有可能成为一件盆景艺术品。古人讲:‘既雕且琢复归与朴’,对于这样的树,人们的后天作为简直微不足道了。”

 

    园中一盆名为《松韵》(见上图)的盆景,顿能表达主人崇尚自然的思想。    题名“松韵”,其实与松树无关,树名博兰,是近些年在国际国内赛事中频频获奖的海南特有树种。称她“松韵”,无非是说此树有松树的韵味和品格而已。

 

 

    “树材出自儋州海边一个叫峨蔓的小村子,在乱石间寻得,她当时活得挺不自在,虽然每天都有海风拂面、涛声盈耳,但她正发育的身子被几块青石压迫着,几乎没有一点伸展的空间。在村民帮助下将她弄出来时,我好像听见她长长吁了一口气。”胡庆魁说。

海口南渡江畔的海南花卉大世界,有一家楚风盆景园

 

    这棵桩,起先并未入胡庆魁法眼,虽然一本双干,但两干分开的位置太高,很犯做盆景的忌讳,因此他将之撂一边有两三年,养着,让她渴不着也饿不着,只是不料理她。

 

    突然有一天,他心思一动,截掉一千当枝如何?三分之一处的枝不正合适吗?于是,将左边一干毫不犹豫地砍掉了,将右边主干的头也在二分之一处割下,然后大水大肥大阳光培育左枝右干,经过6年功夫,终于有了现在的模样。

 

    “此树枝干虬劲,树肤苍润,细看,有山野间留下的苔痕点点。细节得意处,一是左边第一枝完全按设计长成,粗壮有力。二是右边第一枝右倾稍向上伸出,既是对左枝的平衡,也是对下部空白的照应。整棵树疏能走马,密不透风,有松树的健朗清新,凛然大气。”对这盆《松韵》他珍爱有加。

 

    胡庆魁对笔者说,“我做盆景,一向崇尚自然,不喜刻意而为,大多以材施艺,因树(桩)造型,以为自然之树、之山水乃天公造物,说‘高于自然’,谈何容易?”

 

    作为海南盆景艺术专业委员会的副会长,胡庆魁业余“玩树桩”,30多年,其中甜酸苦辣,独特体悟不少,他说:“树是有生命的,要尊重有生命的树,要与树沟通。树不是你的奴隶,要当树是你的朋友。要善待它,细心呵护它。树与你的相遇,是你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