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郑忠强

    应禹端先生之邀，王选民、贺冬岭、姚乃恭和我一行赴篙山体验生活。8月10日早上七点多我们草草地吃了早点就乘车前往登封县，一路上大家欢声笑语，情绪异常激动。从黄河文化的发源到近代文明，从哲学、文学到宗教以及河南盆景的发展，高谈阔论、洋洋洒洒。冬岭兄时而吟诵一段或诗、或词、或歌赋，长言悠扬，短调顿挫，其乐融融。这一路像穿越了中华文明发展的历史长廊。

    篙山位于登封县境内，由太室、’少室两山组成，绵延65公里，古称“中岳”。我们刚踏进登封县，大家急于去瞻仰那两位“将军”的风采，就直奔“篙阳书院”。篙阳书院位于峻极峰下，依山傍水，环境清幽。峻极峰，是太室山的最高峰，也是整个高山之顶。雨后的空气清爽，山色空檬，我们游兴大增，先后涌进院中。但见柏树高大茂盛，威武挺拔。“大将军”似坐似卧，安然自若；“二将军”两翼伸展，耿耿屹立。经雨水冲洗后的枝叶愈发葱翠可人。


两位“将军”的树龄均在4500年，它们几乎是亲历了中华文明史的全过程。我被眼前这壮观的景象震呆了，禹端问我此时此刻什么感受，我隐约记得当时说出两个字：惊叹—惊叹大自然的造化神工，惊叹先知先觉们的大智大勇。只听冬岭兄一路踏歌走来：翠盖摩天回，盘根拔地雄。锡封来汉代，结种在鸿蒙。皮沁千年雪，叶留万古风。茂陵人已矣，此柏自青丛。”

    此时的选民先生则围绕着两位“将军”不停地按动闪光灯，时而远处整体拍照，时而走近特写，并不失时候地阐述他的制作理念。确实是有感而发，舍利的形成是柏树的物理特质所致，经年累月油脂的沉积使木质结构更加紧密，加上漫长岁月的风霜磨砺而呈骨状。生活给我们以无限的制作灵感，凡百年以上古树不免有断枝枯干，或自然侵袭、或人为伤害。如果任其自在不加雕琢，还谈什么艺术制作，还谈什么师法造化。


在讲述舍利干的不同形态时，他结合将军柏身上的特点，既有条状的，也有板状的，块状的以及树瘤骨化后的怪异形态，各种不同的树穴、树洞等，丰富地生活体验给我们盆景制作者提供丰富的参照。正像他自己的作品那样，造型高耸、体态端庄、气势豪放、韵味弥足，一派中原文化的质朴大气。既有别于台湾盆景的稚嫩，又绝无日本盆栽的纵横气。他找到了根寻到了源，难怪他忙不叠地拍照。

      篙阳书院是古代学者聚集生徒讲学的地方。宋代的程颖、程颐等当时的名儒都曾在这里讲过学，学生达数百人，盛极一时。在这里我们仿佛感悟到先哲们经世致用的兴学思想。随处握一把泥土都浸透着中华文化的汁水，每一棵古柏都在讲述着一个绵长的历史故事，又都隐喻着中国传统的深邃思想：每一座建筑与碑刻都闪烁着先民智慧的亮光。禹端先生很感慨地对大家说：这样得天独厚的好条件只有河南盆景人才有，要开阔视野，拓展树种，丰富艺术的表现形式来发现河南盆景才是我们的要务。冬岭兄兴奋地按捺不住遂大声呼叫：中州盆景何处寻，篙阳书院柏森森。

    回来的路上，大家沉浸在深深地思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