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儿童户外活动特征解析的社区活动空间更新建设策略研究
摘要:【目的】为响应国家“十四五”规划提出的建设儿童友好城市的政策要求,应探索儿童友好的、适宜儿童活动的社区空间环境更新建设策略。
【方法】以成都市 3 个儿童友好型社区试点中的 4 类活动空间为例,采取社区游憩行为观察系统、核密度估算以及现状调研等方法,采集并分析儿童户外活动情况及社区活动空间环境特征,并建立相关性模型,探究影响儿童户外活动的社区空间环境因子。
【结果】发现多个环境因子对儿童活动有显著影响,包括道路平整度、场地规模等,其中看护空间、游戏设施类型、休憩设施、商业设施可达性是影响儿童户外活动密度、时长、活动类型多样性的关键环境因子;据此归纳出促进儿童户外活动的社区空间环境重点建设方向包括:1)合理规划规模较大且毗邻儿童商业的平整场地;2)增设具有吸引力的、完善的配套设施;3)布置合理的看护休憩空间;4)植入新颖多样、互动性强的环境要素。
【结论】为建设促进儿童户外活动的社区空间提供了科学依据,有助于在社区中为儿童营造健康友好的成长环境。
1 研究背景
儿 童 是 人 类 社 会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基 础。1996 年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ted Nations International Children’ s Emergency Fund, UNICEF)和联合国人居署共同发起“儿童友好城市倡议”( Child Friendly City Initiatives, CFCI),倡导通过建设儿童友好的环境,满足儿童在身体、心理、认知、社会和经济上的需求和权利[1]。
2021 年 9 月,中国国务院印发《中国儿童发展纲要(2021—2030)》,特别提出“成长空间友好”是中国特色儿童友好城市建设重点之一[2]。2022 年 12 月印发的《城市儿童友好空间建设导则(试行)》[3]中也专门提出要在社区层面进行儿童友好空间构建,包括对服务设施、活动场地和出行路径的建设指导。权威指导资料如联合国儿基会出版的《儿童友好型城市规划手册》(Shaping Urbanizationfor Children)[4] 及国内第一本《儿童友好社区建设规范手册》[5],都在宏观层面提出了建设指导意见。
2021 年 9 月,中国国务院印发《中国儿童发展纲要(2021—2030)》,特别提出“成长空间友好”是中国特色儿童友好城市建设重点之一[2]。2022 年 12 月印发的《城市儿童友好空间建设导则(试行)》[3]中也专门提出要在社区层面进行儿童友好空间构建,包括对服务设施、活动场地和出行路径的建设指导。权威指导资料如联合国儿基会出版的《儿童友好型城市规划手册》(Shaping Urbanizationfor Children)[4] 及国内第一本《儿童友好社区建设规范手册》[5],都在宏观层面提出了建设指导意见。
随着“儿童友好”理念逐步深入人心,儿童活动特征、儿童游戏空间、儿童与环境的关系成为研究关注的重点。多位学者对儿童户外活动类型、时间、频次与偏好等进行了调研,惠英等[6]提出儿童活动具有所处位置低,视野范围窄,动作幅度小等特点,陈天等[7]、王霞等[8]发现儿童活动场地中的自然体验、藏匿探索、互动交往、安全步行等功能须引起重视。也有学者通过对公园、街道中的儿童活动特征进行量化研究,发现活动空间面积、周边建筑密度和步行道路连接度、边界空间层面的出入口密度等空间指标对儿童活动有显著影响[9-10]。
虽然中国目前对于儿童活动特征及儿童活动空间的研究已较为详细,但已有研究多关注公园、居住区中专门设置的儿童活动空间,然而实际生活中,相比专门的儿童活动空间,儿童在社区中零碎的综合空间(如街头小游园、公共建筑露天活动场地等)的活动其实更为频繁,对于这类儿童平时活动、聚集最频繁的社区空间的研究却较少,本研究旨在聚焦社区综合空间层面,探求儿童活动与社区活动空间之间的关联,以提出促进儿童户外活动的社区活动空间更新建设策略。
虽然中国目前对于儿童活动特征及儿童活动空间的研究已较为详细,但已有研究多关注公园、居住区中专门设置的儿童活动空间,然而实际生活中,相比专门的儿童活动空间,儿童在社区中零碎的综合空间(如街头小游园、公共建筑露天活动场地等)的活动其实更为频繁,对于这类儿童平时活动、聚集最频繁的社区空间的研究却较少,本研究旨在聚焦社区综合空间层面,探求儿童活动与社区活动空间之间的关联,以提出促进儿童户外活动的社区活动空间更新建设策略。
综上,本研究聚焦两个主要问题:
1)儿童户外活动与社区活动空间之间有怎样的关联?
2)如何在高密度城市社区中为儿童提供友好、适宜的活动空间?选取成都市社区中的典型活动空间,引入本土化的社区游憩行为观察系统(system for observing play and recreationin communities, SOPARC)量表获取儿童活动数据,并采集相应社区的建成环境要素,与核密度估算(kernel density estimation, KDE)法相结合,借助 SPSS 相关性分析软件进行定量研究,客观地呈现儿童在社区中的活动特征,探究社区活动空间与儿童活动之间的内在关联性,在此基础上提出促进儿童户外活动的社区活动空间环境重点建设方向。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对象选取
笔者依据儿童数量充足性、儿童群体结构丰富性、社区类型代表性与活动空间多样性,选取成都市锦城、清波、蓓蕾 3 个儿童友好型社区试点作为研究区域,通过社区活动空间的详细预调查,以及参考《儿童友好社区建设规范》[11] 对社区活动空间的定义,将社区内儿童活动空间分为广场空间、绿地空间、设施类空间、街旁空地 4 类空间单元,选定了 3 个社区中共 36 个典型空间单元作为儿童活动特征的定点观察区域(表 1、2,图 1)。
2.2 儿童户外活动特征研究方法
2.2.1 儿童活动数据采集方法
目前对儿童活动行为与偏好的研究多借助生活日志[12]、问卷调查与访谈[13-14] 等较为主观的方法,具有耗时费力、效率低下、结果误差较大等弊端[15]。儿童活动行为记录工具多为 儿 童 活 动 等 级( Children’ s activity ratingscale, CARS)、 游 戏 和 休 闲 活 动 观 察 系 统 ( system for observing play and leisure activities,SOPLAY)和 SOPARC,都是采用标准化量表评估儿童和青少年的活动特征,但在侧重点、使用方法和应用的具体环境方面有所不同。其中 CARS 主要是通过观察儿童在室内和室外各种环境中的活动行为来评估他们的体力活动水平[16];SOPLAY 专门用于观察和评估学校和社区环境(包括运动场和其他休闲区域)中青少年的体力活动和游戏行为[17];而 SOPARC主要侧重于观察社区户外环境中(如公园、游乐场和游憩场所)的体力活动和游戏行为,能在不干扰被观察对象的情况下更客观与可靠地获取开放空间中人群行为特征数据[18],因此本研究选用 SOPARC 量表作为观察记录儿童活动的工具。
目前 SOPARC 量表在国外已有较成熟与广泛的应用,多聚焦于不同性别、种族、年龄段人群的活动特征、行为与环境间的关系[19-20];国内多采用 SOPARC 量表调查游客游憩行为,并结合核密度估算法将 SOPARC量表采集到的游憩活动和环境特征数据在地图上进行可视化呈现,例如邹诚等[21]、曾忠平等[22]、杨延基等[23] 分别以古镇、绿道、公园为例,分析其中游客的游憩行为特征。以上研究证实了 SOPARC 量表结合 KDE 法对户外活动的记录分析高效科学。
因此,本研究选用SOPARC 量表并对其进行本土化修正——将原量表中的种族信息改为陪伴状况,整个数据搜集过程严格按照 SOPARC 流程进行,以确保数据具有较高的准确度,对社区内儿童的结构特征、活动行为和空间分布等信息进行观测记录,结合 KDE 法使结果可视化,首次将两者结合用于收集和分析国内社区户外活动空间中儿童行为活动的数据;同时借助SPSS 软件建立相关性分析数据模型,利用Spearman 相关系数分析变量之间的关系,解析儿童活动特征与社区活动空间环境之间的相互关系。
目前 SOPARC 量表在国外已有较成熟与广泛的应用,多聚焦于不同性别、种族、年龄段人群的活动特征、行为与环境间的关系[19-20];国内多采用 SOPARC 量表调查游客游憩行为,并结合核密度估算法将 SOPARC量表采集到的游憩活动和环境特征数据在地图上进行可视化呈现,例如邹诚等[21]、曾忠平等[22]、杨延基等[23] 分别以古镇、绿道、公园为例,分析其中游客的游憩行为特征。以上研究证实了 SOPARC 量表结合 KDE 法对户外活动的记录分析高效科学。
因此,本研究选用SOPARC 量表并对其进行本土化修正——将原量表中的种族信息改为陪伴状况,整个数据搜集过程严格按照 SOPARC 流程进行,以确保数据具有较高的准确度,对社区内儿童的结构特征、活动行为和空间分布等信息进行观测记录,结合 KDE 法使结果可视化,首次将两者结合用于收集和分析国内社区户外活动空间中儿童行为活动的数据;同时借助SPSS 软件建立相关性分析数据模型,利用Spearman 相关系数分析变量之间的关系,解析儿童活动特征与社区活动空间环境之间的相互关系。
在保证天气状况基本相同的前提下,结合儿童户外活动习惯,在 2022 年 3—4 月分别选取1个工作、休息日,在选定的 36 个社区空间中,根据 SOPARC 量表内容于每天 08:00—20:00 分时段记录儿童的个人信息及活动信息,包含结构特征(年龄、性别、陪伴状况)、活动行为和时空分布(活动时间和主要活动地点)。此外,为保证记录结果的客观性,调研人员都经过专业培训,且同一组的两名调研人员之间会在社区环境评估时进行讨论和交叉评估,以及对分数进行审核。
2.2.2 数据处理
实地观测共获取 3 491 条儿童户外活动数据,其中锦城社区 1 298 条,清波社区 1 186 条,蓓蕾社区 1 007 条,样本数据量较为均衡。同时将采集到的儿童活动位置数据利用 Arc Map10.3 软件进行核密度估算,识别社区中的儿童活动主要聚集区域。
2.3 影响儿童户外活动的社区活动空间环境评价体系构建
为得到社区活动空间环境的建成现状,本研究从儿童活动视角出发,通过构建相应的评价体系对社区环境进行评分。以儿童、社区空间、评价作为关键词,同时纳入同类关键词包括居住区、户外活动空间、街区、街道等,在中国知网数据库进行检索,阅读并筛选近 20 年国内关于儿童户外活动研究的相关文献,得到有效文献 102 篇,其中评价指标类文献 22 篇,对指标提取有帮助的文献80 篇,结合目前社区活动空间现状,选取可能影响儿童户外活动的社区环境因子(图 2),包括安全[24-26]、自然[8, 27]、趣味[13, 28-29]、舒适[30-31]、可达[9, 32-33]、规模[10, 34]6 个维度的 12 个具体评价因子。并采用李克特量表(0~5 分)对各项评价因子赋值,调研团队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评分,分数越高代表相应的环境因子越完备。
3 研究结果
3.1 儿童在典型空间活动的特征
3.1.1 儿童活动的结构特征
根据统计结果可得,在社区中进行户外活动的儿童中男生数量高于女生;在年龄构成上,4~6 岁的学龄前儿童是社区户外活动的主体;从陪伴情况来看,超 70% 的儿童都是在家长陪伴下进行游玩,独立活动较为少见(图 3)。
3.1.2 儿童活动空间分布特征
1)儿童在典型空间中的活动人数分布:工作、休息日在社区中活动的儿童人数无显著差异,仅 B2、D1、D10 空间因靠近通学路段,活动人数有一定差异;活动儿童在空间分布上呈整体分散、点状聚集的特征,主要在广场空间、街旁空地中停留、聚集(图 4、5)。
其中休憩和游戏设施较完善的广场空间 (A1、A3、A5)与靠近商业设施的街旁空地 (D3、D5)等空间儿童聚集情况较为明显,这可能与这些空间受外界交通干扰较小、相对安全且具备吸引儿童持续活动的条件有关。此外,由于儿童上下学的时空性质导致工作日活动聚集节点稍多,多分布于学校周边街道转角以及便利店附近。
其中休憩和游戏设施较完善的广场空间 (A1、A3、A5)与靠近商业设施的街旁空地 (D3、D5)等空间儿童聚集情况较为明显,这可能与这些空间受外界交通干扰较小、相对安全且具备吸引儿童持续活动的条件有关。此外,由于儿童上下学的时空性质导致工作日活动聚集节点稍多,多分布于学校周边街道转角以及便利店附近。
2)儿童在典型空间中的活动时间分布特征:根据儿童活动时段统计结果(图 6),工作日的儿童活动时段较为集中,在 17:00—18:00 人数到达高峰,而休息日活动时段则较为波动,整体呈 M 形,在 10:00—11:00与 15:00—16:00 较为集中;此外,通过比较各空间中儿童平均活动时长发现,配套设施越完善的空间,平均活动时间较长,如广场空间、设施类空间(图 7);而绿地空间B1、B7 及街旁空地 D10 等点位也因配备了休憩和趣味性设施,为儿童提供更多的活动机会,进而相应活动时长增加,与其他典型空间的儿童平均活动时长存在显著差异。
3)儿童在典型空间中的活动类型分布:笔者参考儿童游戏类型的已有研究[34-35] 和实地观察结果,将社区中多样的儿童户外活动划分为游戏与非游戏行为两类,并细分为 11 个子类(图 8);社区儿童户外活动行为主要为非游戏性,其中通过性活动(20.38%)占比最高,其次为随机活动(13.87%)、停坐餐饮 (11.83%)等;而游戏性行为中则以体育类活动(16.62%)为主,包括骑自行车、跑跳、打羽毛球等动态活动,其次为功能性活动 (13.64%);此外,构建性(4.79%)、规则类(2.5%)、想象类(0.6%)活动发生频率较低,可能是由于此类活动发生的环境条件要求较高,取决于场地是否提供相应的设施器械或材料,如沙子、积木等。从典型空间中儿童活动类型数量分布差异来看,不同空间类型中发生的儿童活动类型也有一定的差异。广场空间多发体育类、功能性、构建性活动;绿地空间多发随机、通过性活动;设施类空间多发体育类、功能性活动;而街旁空地多发通过性、商业、随机活动。
3.2 社区活动空间环境特征评价结果
通过对 36 个空间进行评价,将评价结果按照广场、绿地、设施类、街旁空地 4 类进行统计(图 9)。总体来看,4 类空间都在场地规模、空间层次丰富度上得分最高,说明社区规划时都较为重视儿童户外活动,能提供相应的活动空间玩耍;但在游戏设施类型、教育设施可达性上较差,反映了当前儿童活动相关的设施配置不足,选址上缺乏更多人性化的考虑。除此之外,广场空间在休憩设施上得分较低,绿地空间在环境卫生、商业设施可达性上得分较低,设施类空间与街旁空地则在界面材料丰富度、自然元素与空间的结合状况上得分不理想。
3.3 儿童户外活动特征与社区活动空间环境的关联性分析
为明晰社区活动空间环境与儿童户外活动特征之间的具体关联,笔者通过定量研究探究二者之间的相关性,并总结促进儿童户外活动的社区活动空间环境核心特征。其中自变量为 36 个空间建成环境评价因子得分,因变量为儿童户外活动特征,具体包括儿童活动密度、儿童平均活动时长、儿童活动类型多样性 3 类,并通过以下方法进行量化[34, 36]。
1)儿童活动密度=该空间儿童活动数量÷该社区内采集到的所有儿童活动数量。
2)儿童活动平均时长(T)计算式为式中:n 为该空间儿童活动的人数;t 为儿童活动的平均时长;j 为每个儿童活动的点位编号。
3)儿童活动类型多样性指数(D)计算式为式中:k 为儿童在该空间所发生的活动类型数量;i 为不同类型的活动编号;pi 为不同类型活动数量在该具体空间活动总数的占比。
3.3.1 相关性分析结果
本研究采用 SPSS 软件的 Spearman 相关性分析将社区活动空间环境因子分别与 3 个儿童户外活动特征指标进行关联,并得到3 个模型(图 10)。
1)儿童活动密度和社区活动空间环境的相关性分析。社区环境中看护空间、道路平整度、自然元素与空间的结合状况、游戏设施类型、休憩设施、商业设施可达性 6 个环境因子对儿童活动密度都有正向影响,可见场地中较多环境要素都能对儿童产生吸引力并触发儿童活动,侧面印证了儿童活动的随机多变。其中看护空间对儿童的影响最为显著,可见儿童家长在选择户外活动空间时,场地中是否安全是其首要考虑因素。
2)儿童平均活动时长和社区活动空间环境的相关性分析。儿童平均活动时长与社区中看护空间、道路平整度、游戏设施类型、休憩设施、商业设施可达性 5 个环境因子有关联。一方面,平整的道路可承担儿童耗时较长的活动,如打篮球、骑行等,而可参与性强的游戏设施与多样的儿童商业设施能为孩子们提供更多的活动内容,进而延长他们在场地停留的时间;另一方面,休憩设施、看护空间与儿童活动时长有关联,也反映了家长看护需求对儿童户外活动时长有一定的影响。
3)儿童活动类型多样性和社区活动空间环境的相关性分析。看护空间、自然元素与空间的结合状况、游戏设施类型、空间层次丰富度、休憩设施、商业设施可达性、场地规模对儿童活动类型多样性有积极的影响,涵盖自然、趣味、舒适、可达、规模 5 个维度,可见更高的游憩空间质量才能支撑更多样的儿童活动类型。商业设施可达性、游戏设施类型、休憩设施对儿童活动类型多样性的正向影响最明显,这可能是由于抓娃娃机、电玩机等儿童商业设施以及场地中的器械类游戏设施能为儿童提供更多的兴趣点,引发不同的游玩方式。而座椅等休憩设施则有利于促进儿童之间的交往行为发生,往往儿童在进行伙伴活动时会对周围环境要素进行创造性使用,相应地会产生更加随机性、多样化的活动。
3.3.2 促进儿童户外活动的重点社区活动空间环境因子
通过对 3 个模型进行横向对比可知,一个环境因子往往会对儿童活动特征的多项指标产生显著影响,看护空间、游戏设施类型,休憩设施、商业设施可达性与儿童活动的密度、时长、活动类型多样性 3 项指标都密切相关,因此可将它们认定为影响儿童户外活动的关键环境因子。此外,道路平整度同时与儿童活动的密度、时长存在正相关关系,自然元素与空间的结合状况对儿童活动的密度、活动类型多样性都有正向影响。
4 儿童友好社区更新建设策略
笔者通过定量研究,更清晰准确地识别了影响儿童户外活动的空间环境因子,包括看护空间、道路平整度、自然元素与空间的结合状况、游戏设施类型、空间层次丰富度、休憩设施、商业设施可达性、场地规模,其中看护空间、游戏设施类型、休憩设施、商业设施可达性是影响儿童户外活动的关键环境因子。
为能在应用层面更有效、更具有可操作性地指导城市儿童友好型社区的实际建设,基于上述研究结果,并结合社区活动空间建设实际情况,笔者提出以下 4 个可促进儿童户外活动的社区活动空间未来重点建设策略。
1)合理规划规模较大且毗邻儿童商业区的平整场地。社区在规划活动空间时,应尽可能多地设置规模较大、视线开阔、路面平整的活动场地供儿童游玩。此类空间可包含更多的活动设施及空间要素,能承担更多形式及数量的儿童活动类型,且高发的儿童户外活动如体育类、功能性活动也都对空间的规模有一定的要求。此外,在布置空间时要特别考虑街边用地功能,活动场地应优先考虑毗邻售卖文具、玩具等儿童商业店铺,不仅能够吸引儿童驻足,也能满足儿童在户外活动时的一些基本需求。
2)增设具有吸引力的、完善的配套设施。吸引儿童停留是诱发活动与交往行为的第一步,休憩设施、游戏设施类型是影响儿童户外活动的关键环境因子,但本研究中所选社区空间环境总体上在休憩设施、游戏设施类型方面得分不够理想,因此社区可根据不同的空间类型增设恰当的游戏设施,例如健身类、攀爬类、互动类、弹跳类设施以及具有引导性、科普性的自然宣教设施。其中,要优先采用可供儿童自主探索、创造性使用的设施,如允许儿童自由移动、组合的游戏材料;同时休憩设施例如座椅、树池等应考虑儿童心理、行为习惯,合理地布置在活动空间中,满足儿童及陪护人的户外休憩需求。
3)布置合理的看护休憩空间。实地调研发现超 70% 的儿童都是在家长陪伴下进行游玩,量化分析结果也显示,休憩设施、看护空间与儿童户外活动特征的 3 项指标都呈现显著的正相关。在选择游戏空间的时候,家长也会考虑自身的看护与休憩需求,一个看护休憩空间与游戏设施都配备良好的空间往往会受到家长与儿童的共同青睐。此外,社区活动空间并非只服务于儿童,合理设置的看护休憩空间,也为社区居民提供了交往、集会的场所。具体而言,看护休憩空间宜设置在活动场地周围,保障视线开阔,可较好地观测儿童户外活动情形。特别应在通学路径两端、学校周围街角处、儿童商业店铺门前等会有较多儿童停留的零碎空间中划定慢行空间,增设更多的座椅、树池等。
4)植入新颖多样、互动性强的环境要素。本研究发现,自然元素与空间的结合状况、空间层次丰富度较好的空间更受儿童欢迎。社区在规划时需植入新颖多样、互动性强的环境要素,为儿童户外活动提供更多自主探索、创造的可能性。例如设置起伏的地形或利用洞穴类、台阶类等不同的空间层次以增加场地地形变化,为儿童提供积极的游戏刺激;此外,空间中添加的植物、沙石、水、木材等自然要素,不仅增加了社区绿化,还能营造出更舒适的生活环境氛围,同时自然要素作为易于接触的游戏材料,能对儿童培养自身探索和观察能力有所助益[8, 37]。
5 研究展望
本研究对于社区活动空间规划更新有一定的参考意义,但儿童户外活动随机性较强,后续研究应拓宽研究对象的年龄范围,如对于 12~15 岁青少年户外活动开展更加细致的跟踪观察与深入探究,才能更充分地明晰儿童户外活动与社区活动空间环境的关联。目前中国儿童友好型社区建设正处于起步阶段,期望未来能从更多样化的研究视角关注社区层面的儿童友好型城市建设,为儿童提供更美好的成长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