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玫瑰植物别名考证
2.1“梅槐”的辨析
早在唐代,李匡乂曾在其《资暇集·卷上》中引《江陵记》“下有梅槐树,尝因梅与槐合生,遂以名之”,显示玫瑰为树体。其从叶片形态上承认“梅槐”这种称呼,而否认“玫瑰”这个叫法。如今已无从考证洪亭村和《江陵记》中的记载,“梅槐”这种说法在之后也并无多人提起。明代田艺蘅曾在《香宇集》中质疑道:“《资暇录》作梅槐……《花九品》同今,俗呼‘梅杜’,非也。
第此花类草本,易枯死。不知当时何以称树耳?”而先前《西京杂记》和《宫苑》“窗前好树名玫瑰,去年花落今年开”中树状玫瑰的记载和清代《花镜·卷四》中“每抽新条则老本易枯,须速将根旁嫩条移置别所,则老本仍茂”的特征记载可以解释其对“此花类草本,易枯死。不知当时何以称树耳”的误解(表2)。
第此花类草本,易枯死。不知当时何以称树耳?”而先前《西京杂记》和《宫苑》“窗前好树名玫瑰,去年花落今年开”中树状玫瑰的记载和清代《花镜·卷四》中“每抽新条则老本易枯,须速将根旁嫩条移置别所,则老本仍茂”的特征记载可以解释其对“此花类草本,易枯死。不知当时何以称树耳”的误解(表2)。
虽然田艺蘅在《香宇集》中对玫瑰形态及“梅槐”由来的质疑缺乏说服力,但据现代植物学分类,梅(Prunusmume)属蔷薇科杏属植物,槐(Sophorajaponica)属豆科槐属植物,二者亲缘关系很远,而远缘嫁接合生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梅、槐合生以名梅槐”的说法也有待进一步考证。
2.2徘徊花
除“梅槐”一名外,古代各地县志及《广群芳谱》《花史左编》《倦圃莳植记》等众多农业书等都有对玫瑰多种别名的记载。明代田汝成在《西湖游览志余·卷二十四》中记载玫瑰因其花香迷人、徘徊不去而被称为“徘徊花”:“玫瑰花,类蔷薇,紫艳馥郁。宋时宫院多采之杂脑麝以为香囊,芬氤袅袅不绝,故又名徘徊花”(表3)。
2.3离娘草
明代周文华在《汝南圃史·卷七》中记载玫瑰另有“离娘草”一名,与其可取部分近地下的带根嫩枝进行分株繁殖的特性有关。文中记载:“大凡花木不宜常分,唯此花嫩条新发,勿令久存,即移栽别地,则种多茂故,又谓之‘离娘草’”(表4)。
2.4玉蕊
宋代苏轼在《次韵子由月季花再生》一诗中自注:“谁言一萌动,已觉万木活。聊将玉蕊新(世谓此玫瑰花),插向纶巾折。”但是古今对“玉蕊”的植物指代仍有争议,从诗题中便可看出。宋代《春明退朝录·卷下》中曾记有:“扬州后土庙有琼花一株,或云自唐所植,即李卫公所谓玉蕊花”,这里的玉蕊花又为琼花。清朝俞樾撰《琼英小录》就对琼花与聚八仙、古今琼花之差异进行比较考证[10](表5)。
现代祁振声考证“玉蕊”为一种花朵洁白清香的落叶小乔木,盛于中唐时期的长安。而后宋人对玉蕊原物争论不休,出现“琼花即玉蕊”“山矾即玉蕊”及“玉蕊自成一家”等观点。在明清时期,玉蕊的含义变得更加含混不清。明人还将栀子、玉蕊、山矾和琼花等混为一谈。近代孔庆莱在《植物学大辞典》中把“玉蕊”和“玉蘂”划分为不同科的植物,称玉蕊花为西番莲,玉蘂则为玉蘂科玉蘂属植物[11]。
此外,玉蕊除了对特定植物的指代外,还可指“玉石”“花苞”“雪花”等含义。《汉武内传》:“昌城玉蕊,夜山火玉……有得食之,后天而老”之句中“玉蕊”与“火玉”相对,有美玉的含义。而梅尧臣所作“玉蕊圻蒸粟,金房落晚霞”中“玉蕊”和“金房”分别指花苞和花冠(《咏王宗说园黄木芙蓉》)。宋代虞仲文曾描写下雪的场景为:“琼英与玉蕊,片片落前池”,此处的“玉蕊”便是有雪花之意。
2.5玫璝、回怀、梅桂、紫玉、刺客
玫瑰还有玫璝、回怀、梅桂、紫玉、刺客等其他俗名。明代《古音骈字》中有“玫璝,玫瑰花名”,明代《正字通》中有“玫瑰,又回怀,二音义同九经字”,而明代《汝南圃史·卷七》中还有“玫瑰……今人呼为梅桂,《水云录》亦同此。岂以其合二花之清香耶?”“梅桂”的说法与“梅槐”“梅杜”的说法相似。
明代陈淳“清香疑紫玉,何必数蔷薇?”诗一句则赞玫瑰为“紫玉”。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曾记载“白鱼赤鸟之符,黄金紫玉之瑞”,其中“黄金”“紫玉”都为祥瑞之物。
另外,宋代《西溪丛语·卷上》中还有“昔张敏叔有十客图,忘其名。予长兄伯声,尝得三十客……玫瑰为刺客,月季为痴客……”此“刺客”的称谓依据玫瑰植株枝条上有针刺和皮刺的形态特性而命名(表6)。
明代陈淳“清香疑紫玉,何必数蔷薇?”诗一句则赞玫瑰为“紫玉”。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曾记载“白鱼赤鸟之符,黄金紫玉之瑞”,其中“黄金”“紫玉”都为祥瑞之物。
另外,宋代《西溪丛语·卷上》中还有“昔张敏叔有十客图,忘其名。予长兄伯声,尝得三十客……玫瑰为刺客,月季为痴客……”此“刺客”的称谓依据玫瑰植株枝条上有针刺和皮刺的形态特性而命名(表6)。